弱女双肩挑重担 自强不息克难关
——记仙人湾瑶族乡望乡村米生花模范事迹
在偏远的望乡村,有这样一位命运多舛而又坚强不倔的普通农家女,她叫米生花,家有瘫痪十五年的丈夫,身边有多病不幸的儿女,多年来苦难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头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她从不屈服,依然昂首挺胸,勇敢地挑战命运,顽强地扛起家庭的重担,任劳任怨地服侍丈夫,一心一意地照顾儿女与孙儿孙女,让这个本来贫寒之家变得越来越温暖,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和顶梁柱。
寒门之女为人妻 姻缘结亲讲大义
米生花,1957年8月出生在望乡村一个老贫农家里,五岁丧父,无依无靠的母亲含辛如苦地养育着她们尚未成人的七兄妹。在她刚刚来到人世间才几个月,便遇上了大跃进运动,一家人以草根当粮,以树叶当菜,因家里人口多劳力少,从没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过着清贫艰苦的生活。在她十岁时,看到院子家里条件好的同伴上学去了,她在家里哭着嚷着要去读书,家里哪有这个条件呀,母亲抱着她痛哭了一场,内心感到愧对女儿,面对母亲的无耐,她心软了,但是她还鼓着巨大的勇气跑到了学校,悄悄地在老师那里报了名,并取回了几本书,回家后用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生怕被母亲发现而伤了母亲的心,但善良的母亲没有责备女儿,说既然书拿回来了,明天就去上学吧,但家里的活不能耽误,该做的事都要去做,得到母亲的允许,她对母亲感激得泪流满面,她一边帮母亲做事一边读书。一学期后,因家里的经济条件困苦,实在支撑不住,还是辍学回家了,她常常自嘲地对别人说,她的最高学历是小学一册。
1974年,在苦水里泡大的米生花已成为一位招人现眼的姑娘了,虽然衣衫不光鲜,甚至有点褴褛,但青春的气息是掩盖不住的。家里说媒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母亲却向每个求婚者肯切地答复说,她女儿已经有主了,而且是在她女儿尚未长大时,就已许给了本村一位姓石的小伙子绍朋了。米生花心里不明白母亲看上石家那样,绍朋五岁时,娘就离开了人世,父亲既当爹又当娘一手把几个孩子抚养大。一个比她自己家还穷的人家,嫁过去不是同样受苦受累吗?她想去跟母亲辨个理讨个说法,谁知母亲说话就像壁上钉钉子一样,说在那里就在那里。母亲开导女儿说:我们家是单姓,平时受人欺落,石家大人善良心地好。这就是母亲要女儿嫁到石家去的唯一理由,女儿哭笑不得,但面对这位说一不二的母亲,女儿知道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口舌,她认可了,再说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不想为难自己这位艰辛的母亲,同时也特别同情石家的境遇。在一个三更半夜的晚上,母亲将早已准备好了的一担箩框摆在媒人面前,箩框里塞着一床白色的裸棉絮,但没有被套,小姐姐送赠给的一个木制烘笼和一床洗了一次的床单,大姐姐瞒着姐夫偷偷地塞给她六元钱,这就是她的全部嫁妆。在母亲结亲结义的信条下,米生花就这样净身出门去了石家,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石家的儿媳妇。
石家养了四只母鸡,石家父亲热情地宰了一只给媒人和上门的儿媳吃。果然如母亲所说,石家父亲确实是位慈祥和善的大人,而且通情达理,儿媳过门后什么事都由儿媳作主。年近七十岁的公爹患有严重伤寒落下的病,什么重体劳动都不能做,一到冬天就咳嗽不止,甚至卧床不起。米生花无怨无悔地照顾他,为他端茶送饭,公爹逢人便夸他的儿媳妇好。
新郎官石绍朋是在结婚前一天从红灵三线建设阵地上急匆匆地赶回来的。三线建设工人的活儿是个苦差事,他的任务是每天要去河里捞砂子,不论天热天冷都要去,而且一捞就是十多个小时。由于在工地上没日没夜地干活,致使劳累过度,出现在新娘面前的新郎官虽然身材高挑,但却是又黑又瘦的模样,不过还是给新娘米生花一种老实可靠的印象。缘分把这两根苦藤上结出的瓜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当领导发现这个小伙子不但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而且还有一手漂亮的字迹,对他刮目相看,要他当秘书,可是不久红灵厂又倒闭了,石绍朋不得不回到家乡种田来了,大队领导看到他人勤奋实在,而且还有一点文化,要他兼任大队教练员,他尽职尽责,一干就是十多年。
常言道:贫贱夫妻哀事多。但他们相信只要自己有双手,通过辛勤的劳动会改变人生的处境。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丈夫拼命地劳动,米生花在家里一边精心操持家务一边帮助丈夫干些农耕活儿,家里渐有起色。
1975年3月,米生花给石家生下了第一个男孩,生活虽然清苦了点,但一家人也其乐融融。米生花嫁到石家共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了孩子们夫妻俩人都舍得吃苦耐劳,只要能换成钱的东西她都去山上找,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她都去。一次,她去山上砍竹子,不经意间来到了一个旋风洞门口,她不知道这里有个洞,也不知道这里有危险,眼睛只瞪到前面一片翠绿绿的竹子,她满以为自己幸运得到好处了。就在她一门心思砍伐竹子时,听到有人在喊她。“有…有危险,别…别砍了,你不要…命了吗?前…前面…是旋风…风洞”,她仔细一听是自己的丈夫的声音,这声音有点擅抖。丈夫听别人说老婆往旋风洞方向去了,心里像烧了一团火,拼命地往旋风洞方向奔去,村里人都知道这里有一片好竹子,但谁也不敢去。丈夫急步冲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她一头雾水,莫或其妙,当丈夫跟她说起这洞的危险时,她都吓得全身心打嘟嗦了,一双脚软了,刚才如果或许再前进一步,就有可能被旋风卷了进去,命都没有了,想起来一身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坡疙瘩。
他们就像燕子垒窝一样经营着自己的家,通过俩口子勤俭持家,家里经济状况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几个孩子也都渐渐地长大成人并相继上了学。
丈夫不幸得重病, 患难与共不离分
2003年,在家境有所好转的时候,一家之主的石绍朋身体出现了状况。一天,他去山上放牛,突然身体发抖,并且抖动不停,顿觉身体千斤之重,又感到四肢软弱无力,开始不知道什么病,一家人急得不知所措,东南西北到处求医问药,十三年冤里冤的枉求医之路,花去了费用10余万元,还是找不到病因所在,怀化几所大一点的医院几乎都去过,但查出不病因和病情,有的医生甚至说他没什么病,有的医生误诊为腰椎盘突出压迫神经。2005年,当这个负责累累的家庭再度去怀化五三五医院检查时,快到门口,一个江湖骗子不期而遇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了,骗子自称是“有名”的中医,他看了看石绍朋,便说他患的是什么病,口里说得天花乱坠,并打包票说能治好。俗话说:病急乱投医。骗子的心是黑色的,他并不因为病人可怜就放弃行骗的把戏。骗子说,他在河西开了个诊所,便要米生花带丈夫石绍朋去河西,刚到半路上,骗子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要米生花把钱拿出来,不然就要扣押病人甚至动手打人,米生花被逼无奈,为了呵护丈夫,只好将自己随身所带的为丈夫检查身体治病的1500多元钱拿出来交给骗子。
2017年,米生花对丈夫的病因不明并不甘心,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来到辰溪县人民医院,这时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通过临床检查后,诊断出石绍朋患的是帕金森综合症。病情确认之后,米生花才停止四处求医的奔波。2003一2017年十四年以来,大大小的医院去了十多家,中药吃了几箩框。
在石绍朋友患病多年来,米生花差不多把心思都花在找钱给丈夫治病的事上,一家人生活陷入了捉襟见衬的地步。面对丈夫的重病与不幸,她心里疼痛不已,虽然心力憔悴,但她从不放弃。有的人见到石绍朋久治不愈,又花费了那么多钱,便对米生花说:你找钱也白找了,就像棉花落水一样泡泡都没有。甚至还有不少”好心”人劝她改嫁。她却义不容辞地回答那些“好心”人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治好我丈夫病。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怕我丈夫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守候在他的身边,我决不做忘情负义的人。”
但她曾暂时地离开过丈夫,那是迫不得已,为了给丈夫凑治病的钱。自从丈夫失去劳力之后,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女汉子。农忙时,她在家里爬田耕地,等收割季节一完,她便跟着村里的汉子们一道去外地挖林地或植树护林,与汉子们同工同劳,把每一分用血汗换得的钱都积攒起来给丈夫买药。但她自己却很少舍得花钱买一件衣服或一双鞋子,身上穿的几乎都是别人给的,一分钱对她来说都十分重要。但在丈夫身上她又是如此地慷慨大方,再昂贵的药,只要听说能治好丈夫的病,她都会舍得去花。
儿女命运多坎坷 慈母内心更强大
都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丈夫重病期间,家里不幸的事情又一桩接通一桩。
2000年,大儿媳因嫌弃他家里贫穷,非要离婚不可,儿媳娘嫁人多次冲到女婿家,闹得不得安宁,性格内向的大儿子通伟因精神受了刺激,整天茶饭不思,忧忧郁郁,脾气变得古怪而爆噪,去医院一检查得了精神病。狠心的儿媳走了,留下年纪仅4岁的孙女,十四年,这个所谓的母亲从来没有给过幼小的女儿一分生活抚养费,也没有来看过女儿一眼。苦命的孙女儿只好由奶奶来抚养。她儿子情绪时好时坏,不稳定时,就要骂人打人。医生嘱咐他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个好好的健壮的劳动力从此成了精神病人,并且家里又多了一个吃药的人,这对米生花来说又是一个无情的打击。
2011年7月,二儿子石通车从山上劳动回来之后,突然感觉身体极不舒服,米生花见到情况不妙,情急之下赶忙喊医生来打针,谁知针筒一插,竟然晕到在地,一点不省人事了,医生差点吓破了胆子,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形,不知所措,旁人都以为他中了什么邪,又做迷信治,但还是不见效果,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才慢慢地醒过来。这样的情况以后每年都反反复复地发生过几次,米生花带儿子到医院诊断,才知道自己儿子患上了羊癫风病,医生又交待她说:“你儿子这种病,以后不能从事重体劳动了,还要按时吃药才能稳定病情。”
米生花眼看着三个儿子,两个大的儿子身体出现了问题,这也意味着她肩上的担子更沉重了,心思重重的米生花,感觉到自己满肚子苦水不知往哪里倒,但日子总得过下去,自己是这个家的支柱,精神千万不能跨下去,她强撑硬顶,痛下决心一定要用顽强的毅力把这个家支撑下去。
2013 年经熟人介绍,将麻阳九曲湾村一个老支书的女儿黄青茂介绍给了石通车做媳妇,介绍人坦诚地说这女孩有点点儿傻,但身体好,而且还有初中文化水平。米生花一口就答应了,只要能给儿子成个家,傻点也没关系,也好让儿子有个伴。当这个媳妇进屋时,天天手舞足蹈,还唱个不停,一家人才明白这个女孩有精神问题,为了确认病情,米生花只好带她去怀化第四人民医院检查,果然是精神病,又给她买了一大包丸子,回来吃了一段时间后,一天天地好转,安静了许多,不唱也不跳了。所幸的是两年之后竟然怀上了毛毛,米生花心想不管后果如何,她决心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毕竟是石家的血脉。2017年5月,这个孩子有幸地降临了,而且是个男孩,哭声清脆响亮,虽然说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但他又是幸运的,奶奶米生花视之如宝,这孩子从生下来那天起就由奶奶全权负责照顾,母亲没喂过他一口奶,全喝牛奶。孩子天真可爱,很有灵性,如今已开始走路了。
米生花也把这儿媳黄青茂当作女儿看待,也是这个家庭挽救了她的一条性命,之前由于她精神有问题,四处游走,自从嫁到石家后,饮食有了着落,生活有了规律,病情得到控制。通过慢慢调教,儿媳在家里已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尤其是她能悉心照顾公爹,为公爹端水喂饭,天天推着轮椅让公爹去门前走走重见天日,米生花有时逢人就夸赞自己儿媳妇好,为她解轻了照顾丈夫的负担。那个老三石通海的媳妇更是通情达理,对公爹公婆很孝顺,比女儿还贴心,对侄子侄女也很关爱,平时不是买衣服就是买吃的,还给石家生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女,丈夫常年在外务工,她在家一心照顾小孩。米生花看到一天天长大的孙儿孙女,心里很欣慰,仿佛也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可是就在米生花心情好转之际,一个致命的打击又来了,2017年2月,她36岁的女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人世,让她痛不欲生。这个父母心目中的乖女儿,从小聪明能干,既漂亮又孝顺,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18岁就外出打工了。成家后,她一边辛苦挣钱精心料理自己的家庭,抚养儿女,一边将平时省吃俭用出来的钱寄给父亲治病。那个恶毒的女婿一念之下,竟然把自己的妻子杀了,从此女儿与她阴阳两隔了,她无法相信这残酷的现实,命运怎么如此捉弄她呀,她真有死的念头,晕迷过好几次。但眼看着这个在她苦心经营并逐渐呈现出生机的家,她不能倒下去,她就是个家的顶梁柱了,更不能一走了之,这个家离不开她,化悲痛为力量,她又从无法忍受的巨大痛苦中顽强地振作起来。
爱心铺满扶贫路 坚定步履更向前
当驻村扶贫工作来到米生花家时,她十分热情,没有向扶贫工作队同志倒什么苦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虽然话语不多,但也是友善地与来人来客打着招呼,他是米生花的丈夫石绍朋。2017年底,工作队向民政部门给他申请了一台轮椅,每次去他家时,他都会感激地说:“感谢你们给我找到了一台轮椅,让我能去外面晒晒太阳见见天日,我已很满足了。”
旁边推轮椅的那个微胖的女子就是她的二儿媳黄青茂,虽然沉默寡言,只要别人叫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迟疑。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就是米生花的孙子,即黄青茂的儿子,天真活泼机灵,整天在门前跑个停,笑嬉嬉地,正在呀呀学语。米生花欣然地说:“每当看到绕膝的孙儿孙女心里就踏实了,感觉人生有了盼头,生活有了乐趣,即使再苦再累,她也认为自己很值得。”
她告诉工作队说,她还种植了三十多石水稻(约六亩),十几石玉米,扶贫政策好,自己种田养猪还能有奖补。她还说:“感谢党和政府给了我家那么多照顾。市、县、乡、村领导到过我家很多次,每次都给予我无微不至地关怀,让我们一家人心里无比温暖。同时,也让我更加有信心把自己这个家搞好。”
她,如若高山上的寒梅,在严寒中绽放,展示着自己顽强的品格。在艰难困苦面前,她坚守着人生最美丽的情操—爱家!因为她的坚守,才让家人有了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