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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轶事
来源:    作者:刘湘    编辑:陈仕国    时间:2017-07-13 09:30:44

  人老了,就会怀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下乡的那些经历,偶尔会依依入梦,记忆犹新,仿佛就在眼前,令人无法割舍,难以释怀。

  夜宿农家

  那天,我和同事一共走了四个村。农村人热情好客,中午和晚上喝了两餐农家自酿的米酒。走到第五个村时,已是晚上八点,同事也已经醉眼朦胧了,只好歇脚在村秘书家。我们被安排在秘书家的木楼上。房间里,一张比较大的旧床上垫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没有床单,只铺了一张凉席,上面折叠着一床很有点年份的格子被。靠窗的一头吊着一盏5W的灯泡,进门的床头边放着上一只硕大的尿桶。同事步履蹒跚,扶着楼梯爬了上去,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糊里糊涂占领了床的靠里边那一头,倒头便睡。我则别无选择,只有头顶尿桶这一头了。我还在宽衣解带时,他却响起了呼噜声。原本不太介意,在一起已习以为常。不想,这次出乎意料地打得有点超前,防不胜防。而且呼噜声打得很是不同,不知又学了哪门子“绝学”,进入佳境的呼噜声,一长一短,时高时低,节奏很乱,一时如电闪雷鸣,一时如惊涛拍岸,纸糊的窗纸也被震得有了沙沙的共鸣声。夜阑人静,那声音大有掀翻屋顶的磅礴之势。就他这一壶,今晚就够喝的了。90多公斤的大块头一躺下,剩余的空间就不多了,只有两个选择,或龟缩或面壁侧卧,久了谁都受不了,你还得提防他竖“土地庙”、摆“人字腿”。 也该是今晚有一劫,平常不怎么欺负人的一双大脚,也成了重度的污染源。走了一天的路,没洗过的脚捂热了,散发出一股死老鼠的臭味。这场合,别说睡了,就是呆在房里也受不了,我已感觉胸闷气短,几近窒息。

  下半夜,呼噜声有所减弱,时断时续,渐渐平息。我勉强有了点睡意。这时候下一个节目---“歌声”又接踵而至。记得进屋时,秘书曾说“晚上要拉尿,这儿有只尿桶,方便”。难怪进屋时就有点不对劲,像卫生间没冲干净的臊味,看这桶尿要没有两人合作,要搬动肯定是一个难题,隐隐约约尿液上漂起了不少的泡泡。只见同事翻身起床,目标精准,对着我的头顶尿了起来。咫尺之遥,他手拿“话筒”,哗啦啦的“流水声”足足持续三分钟之久。大半桶的“陈尿”又被一泡有温度的新尿搅和,终于把安放在我头顶的“生化”武器给引爆了。顿时,满屋子的尿臊味弥漫开来,在屋子里飘荡,久久不散。秘书说过,这屋子就我这间房还凑合点,难得他们夫妇自己在火塘边将就了一个晚上。

  那一宵偶得一联:风声,呼噜声,狗叫声,声声入耳;酒味,尿臊味,脚臭味,味味入肺。横批:今夜无眠。即是这样,我也没对同事说起过那个让人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的不眠之夜。

  一只抱鸡

  初春季节,乍暖还寒。我和同事下乡调查“五保户” 供养情况(用现在时兴的说法就叫做“调研”),在村秘书家吃晚饭。桌上,一碗香喷喷的鸡肉冒着热气,吊起你的食欲,肚子也咕咕叫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不是嘴馋,确实是饿了。秘书的三个小孩早在桌边严阵以待,最小那个拿着筷子的小手还不太娴熟,一双张不开的筷子直奔主题,但难以如愿,最后是我帮他们仨一一解决了问题。他们抓着棒腿啃得津津有味,十分专注,肯定是很久没有吃荤了。同事说他喜欢“凤凰头”,我接过话说:我偏爱“凤爪”。“你们都有癖好”,秘书说“随便,不要做客。”鸡肉我们没怎么动,倒是一盘花生米,成了下酒的抢手菜,被我们风卷残云一扫而光。那顿饭吃得非常融洽舒服。晚上,秘书又扯到了“五保户”供养问题,他提出“包起来养”,这个“包”字成就了我县农村“五保户”供养模式,后来在全省推广。那晚,同事又搞起了恶作剧,吃多了花生弊不住“气”,屁股上像夹了只蛤蟆,时不时来那一声,有点难闻。

  回来的路上,同事说:“知道昨晚吃的是什么鸡吗?那是他家带雏的抱鸡。”“知道怎么不制止?”同事说:“早上起来只听到雏鸡啼叫,不见抱鸡。”“我们真浑。”难怪那些雏鸡围着我们的脚边转,它们是问我们要妈妈。这顿饭把它们吃成了没娘的孩子,好可怜。

  村秘书解衣推食,倾其所有的待客之道,使我们汗颜,也让我们动容。见贤思齐,今后,只要有能力帮助别人,就应当全力以赴,在所不惜地伸出援助之手。

  这次,我要让同事长点“记性”,以解昨晚之“气”。“你知情不举,摊上大事了。”他回应我“你是装傻充愣,五十步笑百步。”“说你还不服气了”,我继续说:“因为你的原因,迫使他颠覆了‘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的历史典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他的理论更高大上。正可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聊以自慰。

  有了吃抱鸡的教训,后来的下乡就有了防范,再不做大逆不道的浑事。那次吃抱鸡的经历成了我和同事心中的秘密。

  老屋台摆擂

  老屋台,是一个地处边远的贫困村,我们单位扶贫联系点就定在这个村。那里有一位老战士是我同事的战友,说是战友其实不是,都有过江的经历,一位是跨过鸭绿江,一位过了长江。过长江的是我的同事,十多年军龄,当过司务长,穿四个兜,衣锦还乡;过鸭绿江的老张,5年兵龄,不没有读过书,由于缺少文化,放弃工作机会,荣归故里。老屋台还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老张屋后的山脊上有10多棵百年的参天大松树。每有微风吹过,松树发出的声音如泣如诉。有大风吹过,会发出怒吼,松涛阵阵。这些老松树是老张他们上世纪五十年代未期冒着反对大跃进(大炼钢铁)的风险保护下来的,后来在八十年代责任制分田(山)被列为众山(集体所有),又躲过一劫。大松树远看就象是擎天巨伞,保护着芸芸众生;近看又像列队的士兵,等候出征的命令。它们是老屋台的龙脉树。

  “擂台”就摆在龙脉树下,老张的家里。一大早,全家人在为中午的筵席紧张准备,就等我们完成工作后入席。我们一行五人分两个组,接近中午,做完了调查,不约而同火急火燎往老张家里赶。入席后,仍照老规矩,两位战友一左一右上席,开席也是老规矩,先是席长老张发话,二是规定动作,接着是自选动作。三轮过后,会有一个小高潮,战友间称兄道弟,相互恭维。同事来了灵感,即席赋了一首原创:“当年离家戴红花,高奏凯歌把家还。岁月沧桑催人老,爱恨情仇酒中见。”“来,满上”老张站起来说,“碰出了火花”的一大杯米酒,两战友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到了老张的保留节目,唱歌:“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三句过后忘了词。他那夹杂乡音的歌声,听起来,浑厚中带了点嘶哑和苍凉。“不算”,“还有拿手的朝鲜歌。”乡干部在一边煽风点火。老张说:“年代久了,记不住词了,试试。”他润了润嗓子,深吸一口气:“我一的一娘……”,一声牛吼,没了下文,举座哗然。“错了,错了”,几个同桌异口同声说是“阿里郎”。“错什么错”,我的同事他的战友出来帮腔:“就是我娘,娘都不亲谁亲,我看你们是喝多了。”战友间形成了统一战线,“多嘴的罚酒一杯”。老张来了兴致,“还是战友好。”接着说:你们都合起来欺负最可爱的人。“怎么,你是最可爱的,我是什么人,老子当……”,老张打断了战友的话,“这是毛主席说的,说的是我不是你。”形势发生了逆转,战友间起了内讧。谁说的都不重要,乡领导出面说:“你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短暂的作战,外面又出现状况,不知是谁喝高了,还没走到厕所,就吐得门口到处都是。一根根红薯粉条,就象条条蚯蚓在地上蠕动,一群鸡相互间奋力争抢。稍后,只见这些鸡在门口转起圈圈,醉得东倒西歪。从中午一直干到太阳西斜,大家一致同意休战,战斗才算结束。

  这次相聚和去年一样,两个战友对垒,没有输赢。乡领导总结“北固亭里点将,老屋台上摆擂,沙场战斗正急,小鸡也来凑兴。门前翩翩起舞,帮助战友助威。”村干部和老张一再诚恳挽留我和同事住一个晚上,乡领导也从工作考虑,动员我们留下来一起打扫战场,做好扶贫调查的一些扫尾工作。

  山旮旯里的夫妻俩

  罗子山水库边的群山里,住着一对夫妇。那一晚,我们便是在他俩的传奇故事里度过的。

  夫妻俩都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未,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由“伯伯”变成了“叔叔”,在株洲一个大工厂里当工人。那时,伴着嘹亮的歌声上班,踏着悠长的号子回家。感到十分光荣和自豪。心底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做梦都会笑出声来。谁料好景不长,到了六十年代初,碰上了国家困难时期,厂里的大喇叭整天广播的是动员回乡参加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号召。这演的是哪出戏,总希望不要轮到我俩的头上。怕出事就偏有事,怕见鬼就遇到鬼,听工友说,我俩的名字上了“光荣榜”。命运真是捉弄人,当工人不到三年我俩就又要“光荣”回乡了。回去后,亲戚朋友会怎么看,偏远的家乡可是个听不到广播,看不到报纸的地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迷惘、困惑笼罩着即将回乡的我们,面对几担谷的蓑衣丘、斗笠田,重操旧业,让人无所适从。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梦想着国家尽快好起来,接我们回厂。我俩的命运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从颠峰跌到谷底,激清燃烧的岁月被一纸“回乡证”浇灭了,理想、抱负都黯然失色。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度过几年的幻想和阵痛后,想开了,也看淡了。叔叔和伯伯就是一个称呼不同而已,务工务农也不是天上地下,穿皮鞋穿草鞋都是谋生需要。当我们夫妇从迷茫中走出来后,决心要把落下的时间夺回来。几年下来,建了房子,过上了温饱的生活,特别是到了八十年代遇上了党的好政策,拆了旧房建了三层的小洋楼,现在,偏安一方,独守一隅,家里五业发达,六畜兴旺。两年前的腊肉还浸在茶油里,去年的陈谷等着夏收前换仓,四年的老鸭等着客来。于心安处,哪里都是家。换一种说法,那里只是个歇脚的驿站,不是走向远方,而是回到故乡。这不,如今的生活就是“路透江东屋边田,儿孙绕膝尽堪传。春来向亩勤耕作,秋备鱼杆上钓船”。说到动情处,他爱人不时插上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俩是苦“八字”,这都是命。

  他们的故事,就是现代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为我们展示了生活的优雅和笑容。活在人间话人间,不在人间话天上,他俩是“龙场悟道”,而我们则“听经闻法”,对你我的人生路上都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说:你们是小草绿了大地;你们是小花,位卑不忘添国香。为你俩的人生点赞,为你俩的成功喝彩。毛主席曾说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你们是那个年代的楷模,也是那个时代的经典。向经典致敬,与时代同行。有你们的付出与担当,才有我们今天的辉煌。“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恐怕说的就是你俩。

  “那次下乡,是我表现最好的一次。”同事说:他们俩被你说得热泪盈眶。那个晚上,我也被他俩的故事感动得久久不能入眠。有些事情,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懂得时候,不再年轻。和他们比,我还是一个刚刚走上人生道路的年轻人。当年,我曾经承诺,把他们俩的故事,写成文章,推介出去。如今,我兑现了当年的承诺。

  乡里请客

  那个年代,乡里请客是一件很稀罕的事。即便是领导下乡,一般都是和乡干部吃食堂,最多也就添个菜算是客气了。下乡的次数多了,混熟了,还真碰到过两次乡里请客。一次是在乡政府食堂吃大餐。我们到食堂时,已有不少乡村干部在就餐,山吃海喝的,脸上还冒出了细微的汗珠。有的有凳子不坐,各自把守一隅,乍一看又不像吃大餐。细看,桌上摆放着一大钵水煮酸菜,一海碗炒整只的酸辣子,灶上的大锅敞开着,没有盛出来,是还闷在锅的柴火饭。有位乡干部说,是领导请吃大餐吧,有知情的答,大餐没有,大锅饭有一锅,吃吧。接着风趣的说:“这是我们大师傅多年经验总结,酸辣椒发汗,水酸菜解馋,女的吃了美容,男的吃了补肾,还有几坛子,每年都要吃上一阵子。“别听他们瞎唠叨”,正忙着刷锅抹灶的炊事员,耷拉着眼皮说,“你们是乡里请客吧,早上说来,到现在才来,饭自已盛,菜自己夹,在我这里吃饭不要客气,田螺吃泥巴,只要你肯张口,管饱。”还说:“等乡里经济条件好了,每餐都开点小荤,也不是不可能。”“下手吧,还等什么。”同事说,冲着他们的热情和友好,我也酣畅淋漓的当了一次“田螺”,吃了两大碗,真如他们说的发汗、解馋。吃的过程中,我松了两次皮带。因为,吃饭时,炊事员又补充了一句,乡里食堂一天只吃两顿。其实,这次大餐是我们理解有误,自作多情了,但也确实吃出了大餐的效果,撑得难受。

  还有一次更悬的,那一次我们在罗子山乡走访了五个村,住了3天,打了三场篮球,善解人意的乡领导说,明天是周末,给你们派次车,送你们下山。接着又补充:坐车时要注意几点,车在拐弯时及时蹲下;身边感觉有风声要闭上眼睛;手要死紧抓住车帮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有应急准备——跳车。“不就是坐车吗,唠里唠叨这么些注意事项,听起来毛骨悚然,究竟是什么样的车?”“你嘀咕什么,就是手扶拖拉机”,同事回应,“俗称 ‘狗脑壳’”。乡村路况不好,风里来雨里去,走个村串个乡倒还算是那时的一件代步神器,加上运价不贵又方便,挺受欢迎。一旁的乡干部吹嘘说:“坐这车有个说法,不怕死的司机,坐车的是英雄,我们乡干部为了工作上的应急,大多坐的这种“神器”,也没见出过事,倒是有几次跳车的经历”。我接受了这次请客坐专车。

  这车在平路上也还算好,只是左右摇摆,上下颠簸,到了下坡时这车就象是没有刹车,风驰电掣,上窜下跳,象是要飞了起来,加上发动机的突突声,头皮开始有点发麻,乡我按领导说的要领控制自己,但还是碰到他没说的情况发生。途中发动机突然熄火了,只听身旁风叫,车又溜得飞快,怕是要翻车的兆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闭着眼睛,语无伦次问同事:“有险情,准备跳车吗?”“你说什么”,同事说:“一惊一乍,这是下坡的一段直路,司机为省油把车熄火,还就你命大,搞得跟你腿脚发抖。”蹲下几分钟又承受不了颠簸之苦,闭着眼睛又难免心里发虚。直觉得后背凉溲溲的,额头直冒点冷汗。下车后,同事调侃:“你怕是尿裤子了吧。”“怎么尽出我的洋相。”我说:“我这是没经验,你等着,回家后,你藏私房钱的秘密,我会立马告诉你老婆,让你身无分文。”我也把他的“七寸”捏捏。说到痛处,同事主动过来为我提包,算是和解。有了那次英雄般的享受,这辈子少了玩车的瘾。

  一对残障人

  一个笑脸,一句暖心的话,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收获的绝不是一地鸡毛。它能够温暖一个家庭,和谐整个社会。

  她是在不断的上访中与我们邂逅的。这个身高不足1.4米的小女人却撑起了一个家。她邀请我们去她家看看,走到她家已是黄昏。一个身高不足1.5米年纪约50岁的男人,戴着断了一条腿,另一条腿用绳子缠着的老花镜,倚在门框上,捧着一本残缺不全、脏兮兮的《天龙八部》,正气定神闲,看得滋滋有味。她说这是她爱人,腿有残疾,人也中看不中用,喜欢看书。这些书都是我在街上收荒货捡来的。见到他还有这种箪食飘饮,乐以忘忧的境界,我等相形见绌,自愧不如。“他会讲很多道理,家里的又会编排,不打我骂我,关心我,没有他,你们可能早就见不到我了。”她这话里,早就把我们当作自家人。到了她家我们才了解她不是茕茕孑立,还有一位相依为命的好老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般配。看得出来,老公是他的精神支柱,她是老公的生活寄托。男主内,女主外,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她爱人翁声翁气对我们说“你们都是好人,肯出手相助,今天又来茅舍一叙,没有坐的地方,对不住了。”同事说,你们晚上吃什么?他说:“大家的日子好过了,还少我们俩口子一口吗。昨天,村子里有人办好事,带回来的足够吃两天了,早就不是以前残羹冷炙,都是乡邻热情奉送的,好惭愧,我们倒成了只受香火不显灵的菩萨了。”她爱人不无自豪地说:“吃的不是难事,就是小病小痛多要靠养。”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家无隔夜粮,身穿百家衣”的人,有如此丰富的精神世界和笑对生活的坚定信念。她爱人还有更前瞻性的话:“苦点穷点不要紧,只要活在当下,今后的日子会更好”。真是一语中的,被他言中了。后来几年,他们不仅有了低保,栖身之所也由政府出资进行了彻底维修。同事打趣说他不仅仅是一个看了《天龙八部》的人,他是一个嚼得菜根,思维超前和有丰富生活哲理的人。

  下乡,解民情,暖民心,接地气。那次下乡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人中龙凤和布衣草民的距离并不遥远,就六个字:关爱、尊重和理解。现实生活中没有乌托之邦,社会再分配政策中多向他们倾斜,小康路上我们不能撂下他们和与他们处境一样的人。

  偶尔,还能在街上碰到她矮小的身影,她仍在重操捡破烂旧业。所不同的是,原来的苦瓜脸上现在写满了笑意。

  【责编 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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