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
他乡游子三十年,今秋又得喜相逢,我们相逢在三十年后的金秋季节。向词贤,我的挚友、戏弟,有缘又一次相逢在辰溪县政府机关大楼的文联办公室。
我与同事小罗去辰溪县委宣传部联系工作,凑巧与正在县文联办事的向词贤邂逅。不期而遇的我俩,几近在相拥中欢呼雀跃,天命之年的向词贤一如往日的雄建、挺拨,两颗热烈砰跳的心几近蹦出胸腔,老友相见,亲切万分。
辰溪,是一块充满书香的文化乐园,历史文化厚重,文脉绵长,是一块文化的沃土。昔日,在如火如荼的岁月里,这里曾经是“湘西煤都,水泥之乡”,“戏剧之乡”,在这块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土地上,曾经彰显出历史灿烂文化的篇章。
辰溪,是戏剧之乡,也是文化之乡,美妙悠曼的辰河高腔是文艺百花园中的奇葩,戏剧之乡自有戏剧之乡的风采,更是戏剧人才辈出、风华无限。
辰河戏是我的精神粮食,文化源泉。我这一辈子不仅与辰河戏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且还从戏剧中吸取到无穷的知识。可以说我能有幸考取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是与舞台戏剧知识有着不可分解的情结,当年我在乡剧团任团长,向词贤同志因当年的板桥剧团解体,被我聘请至我剧团任业务副团长。当年,我们一路春风一路歌,转战于沅陵、辰溪、溆浦、洪江、怀化、麻阳、吉首等地,取得了辉煌的业绩,深受广大观众的好评。
我从一个戏盲成长为一个辰河戏剧导演,编剧,在戏剧舞台的工作中游刃有余,步步为营。让我在戏剧舞台上,读懂了辰河高腔的内涵,熟悉了老一辈戏剧艺术家向代健、安启家、米殿臣、杨锦翠、舒洛城,杨世济等,还有后辈的张少飞、陈依伯、陈盛昌,向荣等艺术大师。辰河戏是中华历史文化的瑰宝,它经历了久远的历史和时代洗礼,逐渐形成了特色鲜明的地方文艺特色。于是,就有了世界教科文组织伸出的橄揽枝,让辰河戏的堂鼓震向在世界的文化艺术殿堂。
正当我在这艺术的殿堂游兴正酣时,我被一张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招进了高等学府深造。离开了奋斗近十年的辰河戏舞台,离开了舞台上唱过、哭过、笑过、骂过的兄弟姐妹,泪水潸流。
挥别辰溪,希毛携众兄妹相送,似有十里长亭的深情,又仿佛送军出征的悲壮。凝眸回望之际,似乎看到自己延伸的足迹印满了踏仿的每一个角落,在辰溪这块火热的土地上,踏满的步履间细细密密地写满了两个字——依恋。
是的,辰溪美得让人无法拒绝。那山、那水、那人,还有那辰河戏艺术,还有我那些在文化苦旅中不息求索的弟兄们,令人眷念,难忘。那里是旅游者的天堂,创业者的乐园,文人志士开垦的文艺百花园地。
挥别辰溪三十载。秋日里当我再次走进这座文化宫殿时,我的戏弟,挚友向词贤同志却在艺术舞台上已是硕果累累,百花盛开了。走进辰溪县委宣传部、文联,一双双热情洋溢的大手让我暖透心窝,一句句激情满怀的话语让我倍感亲切。这里的政府领导是睿智的,开明的,他们没有把自己的身架置于人民之上,而是融为群众一员,是人民群众的贴心人。热情的工作态度令我感慨万千,心潮难平,家乡人民是在欢迎远方的游子归来,归来在金风送爽的秋日里。
(二)
辰溪城、英雄城、文化城,早有善卷、曹行健、沈庆等先贤的文墨把这块神山圣水渲染得云蒸霞蔚,把她点缀得一如人间仙境,颇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赞叹,雄伟的罗子山、大月山;源远流长的沅江水;钟毓灵秀的龙脉山;古朴典雅的刘晓森林公园;如丹似火的摩崖石刻,沈从文、屈原、林则徐、满朝荐、王昌龄、王阳明等先贤曾把满怀热忱浇灌在这块土地上。走近辰溪城,举目远眺;辰溪城矗立在沅水之滨,那江中白色伟岸的汽轮,深遂湛蓝的江水,青春欢乐的人群,江水磅磗的雄姿,浪花奔腾,海鸥飞舞的风光,美不胜收。啊,难怪这块风景如画的土地上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之折腰。
穿过辉煌的沅水大桥,终于抵达了辰溪这座五彩缤纷的新城。身临其散发着历史云烟和泥土芳香的阵阵江风之凉意,听城市喧闹的小夜曲,看美若天仙的湘西姑娘如歌如舞地前行。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和熙攘的人流,我们美美地感觉到了湘西辰溪人民扑面而来的巨大热情。
辰溪,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交通发达。一条国道,一条高速公路,一条动车铁道从此通过,畅通祖国四面八方。距怀化机场只需两小时的车程。距怀化火车站和怀化高铁南站仅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里已形成公路、铁路、水路相匹配的立体交通网络。
穿越时空的隧道,走进烟雨如磐的历史,辰溪有沉淀厚重的人文景观。辰溪史书记载:“远在旧石器时代,就有先民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春秋战国时,楚国在这里筑城。西汉高祖二年(前205年)置县,距今已经2200多年历史,当时叫辰陵县,后易名辰阳县。隋开皇七年,更名辰溪县,沿袭至今。
“《辰州府志》记载:“舜以天下让善卷,卷辞而不受入大酉山终”。善卷归隐,德传天下;大酉藏书千古美谈”。
(三)
辰溪,在祖国改革开放,龙腾虎跃的春风里,既得春意无限之天时,又有人文历史,交通发达之地利,更有数十万民众之人和,这是一张最美的画卷,一幅最靓的蓝图。
这里,农副特产丰富,山珍佳肴极多,那酸甜可口的酸萝卜,历史悠久的油茶,远近闻名的辰溪甜橙,个大色鲜的丫髻脐橙,飘洋过海的木洲甜橙……让人甜透心扉。斯日斯时,正值莲花开放之季,徘徊莲藕池畔,犹如进入陶渊明的桃花世界。观看那芳花簇簇、彩霞氤氲的景象,令人置身于人间仙境。看到这满城荷花,真为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所惊叹,所折服。
辰溪也是人才之县,红色革命老区,文化之邦,千百年的悠悠岁月孕育出浩浩文化戏剧长卷《目连戏》,造就了一座源远流长的历史名城,这也是辰溪文化的一大支柱。辰溪山川名胜,累累载籍,皆彬彬有中士之风,人物卓越推出,代不令人……最具名的是远古时期的大学问家善卷隐居的历史,楚之爱国大诗人屈源流放于夜郎;苏东坡好友黄庭坚贬涪洲而寓辰溪。这也是一块红色的革命摇篮,贺龙元帅曾于一九三五年率部长征经过辰溪,撒下了革命火种,峥嵘岁月造就了辰溪的“革命老区”。
文化景观,礼仪之邦,更赋予了这块土地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景观:龙凤之乡、大酉藏书洞、大酉观、丹山寺、丹山摩崖石刻、高庙文化古遗址群,战国至汉代古墓群遗址群,箱子崖悬棺、江东寺、龙头庵、奎星阁……无数秀丽景色,筑就了这块土地的雄伟与壮丽,点缀得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交相晖映,相得益彰,成为辰溪一道靓丽的风景,更为这块红色家园的壮美明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
向词贤,艺名希毛,是一朵盛开在辰河戏舞台上的奇葩。他是从辰溪县板桥乡走来的一位辰河戏新秀,在戏剧舞台上摸爬滚打数十载,足迹踏遍了山湘四水,村村寨寨,舞台形象干净利落,栩栩如生,生旦净丑末,行行精通,是一个舞台多面手。在辰河戏舞台上洒下的汗水,证实了自己的功夫。让自己的舞台生活更加丰富多彩,让自己的舞台艺术更加精湛成熟。从此,希毛的名字在辰河高腔的舞台上名声远播,蜚声中外。在随团出访巴塞罗拉等五国时威振四海。
我离开这个万紫千红的舞台真有一种割心剜肺的痛,自己虽在舞台上充当的只是一个渺小的配角,然而,这一帮赤诚得可爱的兄弟姐妹让我难舍难分。在送别我离别舞台时,一如送别长亭时的壮怀与激烈。希毛带着众位演员看着我登车远去,尘土飞杨中那一张张难舍的笑脸,定格在了我人生中的坐标点上,从此,我奔走在祖国的大江南北,用一颗报效祖国的赤诚之心,写下了一篇篇激情奔涌的文字,歌颂祖国,歌颂人民,用文字涂雅着我的人生。而昔日与我同台献艺的兄弟姐妹们,依然一如既往的奋斗在辰河戏的舞台上,向词贤这支领头羊依然像一支蜡烛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了别人。自己洒下的是汗水,给别人送去的是欢乐。
在此,借此贵刊一角,向我昔日的舞台师傅向先众致以感谢,向各位曾经与我并肩战斗的兄弟姐妹致以感谢。感谢你们赋予了那么多的体谅与宽厚,让我的人生更加的充实与丰硕。
挥别辰溪,挥别舞台,一去三十载。流逝的岁月中有了事业的艰辛,却少了昔日那帮摸爬滚打的弟兄,少了五光十色生活中的闲情逸致,三十载已去,然与舞台兄弟姐妹们常在梦中相聚,生旦净丑末的形象又在眼前复活。舞台、灯光、器乐的敲打让我振奋、激昂。
我的人生因为有了辰河戏,才有那么绚丽多姿,有了希毛、孙红、向先众、胡继德、张先进等戏友,才那么五彩缤纷、万紫千红。这是我人生中的骄傲和自豪。更难忘辰河戏老艺术家向荣老先生的崇高品德,是他们用艺术点亮了我的人生希望。
三十年时光流逝,而对辰河高腔的艺术追求依然不减当年,我真想为我们优秀的舞台艺术做点什么!
(五)
岁月悠长,时光苦短,当我们乘坐在返回的汽车上时,当我们融入到喧闹大气的县城时,巍峨挺拔的刘晓公园内那浑宏大气的建筑,一种奇特的念头徘徊在心际挥之不去。我真纳闷,辰溪县有如此仙境般的美景,又有古风雅韵的文化渊源,为何不早日把她引向世界,向世界推广呢?应该早日面向世界,向国际友人展示她的妖娆与壮美,南国湘西的一块充满青春活力的神奇土地,这样一座极具浪漫风情的神秘古国山城欢迎四海宾朋。她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和辰河戏朋友们双足跋涉过的土地。她是一块充满魔幻意境的不可思议的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来日,她一定会成为南国一颗秀丽灿烂的明珠。
夜晚,繁星如钻,江水如黛,江风卷着浪涛拍打着阵阵诡异骇人的涛声,神秘悠然,使人枕涛如歌,万象暇生。
在辰溪,我有幸拜读了《辰溪文艺》,使我犹如走进了文化的百花园,万紫千红、美不胜收。我在敬仰之余,将这本珍贵的《辰溪文艺》收于胸前,感受这文河墨浪的汹涌澎湃,聆听这锦绣华章的惊涛拍岸。在当今通俗、网络、武侠小说泛滥的今天,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本纯文学刊物,让人超然脱俗,让人清新怡人。这是一座连接县委、政府和人民群众的桥梁,是奉献给社会,给人民大众的精神食粮,是献给人民群众的饕餮大餐。
辰溪源远流长的文化,有屈原“夕宿辰阳”的佳话,有刘尚平蛮的豪壮,有王昌龄行吟辰溪的豪迈,有王阳明大酉抒怀的壮阔,有林则徐、沈从文深情的眷念;更有刘晓同志的高风亮节,更有贺龙将军金戈铁马的奔放。
辰溪,在我阔别三十年的岁月里,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更新,各行各业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一座新型城市就是一张改革开放的画卷,记录的是变迁,忘却的是贫穷;我深为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而赞叹。
辰溪,正在二十一世纪的春风里,敞开胸怀拥抱世界,拥抱明天的太阳,欢迎国内外友人光临这块热土。我坚信,辰溪,在当今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不久,一座现代化的旅游城市,一个戏剧文化之乡在这里诞生;一个新型的旅游金三角在这里拔地而起。明天,那极具湘西神秘情调的建筑群体,必将挺拔在这块极富浪漫情愫的土地上。
辰溪,一个飞扬着勃勃生机和青春活力的城市,一个伴随着戏剧鼓点成长的城市,一个拥有无尽魅力的城市,必将在龙腾虎跃的时代展翅高飞,一日千里。
一个新的城市变迁,一个新的文化城市成长,一个地区的巨变与腾飞,证实着这里的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睿智与才能,我们衷心祈望这一方水土不断呈现无限的灵性,使得这一方山水成为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相处太短,时光匆匆,分别在即,相逢是缘份,分别是祝福,我们在一串友好的道别声中,依依难舍。然而,辰溪的美好与壮丽,装满了我们的行囊。
祝福你,辰溪!你的明天更美好!